大明王朝妙锦传_第〇二二回 怜爱妻君王宴群臣 忧逆子皇后会孤妃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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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〇二二回 怜爱妻君王宴群臣 忧逆子皇后会孤妃 (第4/5页)

何怨他人?”言毕,马皇后自顾转头命令朱福,“你且退下,本宫再叙几句就回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朱福领命起身退去,忧虑之色尽收于碽妃眼底。

    见朱福出了阁门,碽妃忙关问道:“不知姐姐所患何症?何故拖延这些时日?”

    马皇后无奈摇头,一丝叹息,强作笑态,道:“不瞒妹妹,乃是不治之症。”

    碽妃听闻,大惊失色,顿时牵过马皇后的手,泪眸相问:“如何这般危重?可曾服以药石?”

    马皇后轻拍其手,又作摇头,并淡然轻叹,道:“司命所属,药石何用?”

    “莫要这般悲观,姐姐不试,怎知无用?”

    “皇上那般性子妹妹岂会不知?倘使药石无济,定会罪连医者性命……”

    碽妃听罢,两颊上顿时泪珠儿滚落,咽咽忧怨道:“这等攸关之时,姐姐却还顾念他人祸福。该让我等如何是好啊?”

    “万方无罪,罪在此命。妹妹莫要悲切。”马皇后略作沉吟道,“这死生祸福乃是不争之定数,看开便是。一生无愧,死而何惧?”

    碽妃涕零哽语:“姐姐贤德,旷世少有。纵是男儿,复有几人能及?妹妹恨不得为姐姐代受此劫……”

    听闻这等肺腑之言,马皇后双目俱润,煦容道:“妹妹率真,更是难得,本宫已然感念于心。本宫今日此来,实有一席肺腑之言要当面说与妹妹。言语深浅,还愿妹妹莫要介怀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姐姐但说无妨,妹妹定然诚心铭记。”

    “此番,怕是决别……”

    “姐姐……”

    “且听本宫说完——如下三言,妹妹当与细细斟酌。”

    碽妃悲泣道:“姐姐请说。”

    “第一言,昨日欲罢不能之事,随缘处之,随遇而安。”

    碽妃深知,马皇后虽未明言,但话中所指应是她对陈理之心。于是点头回道:“妹妹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第二言,今日欲行不失之事,凭理视之,凭心而断。”

    碽妃更知,此言所指的当是她那凡事感情用事,缺乏理智的性子。于是再次点头回应:“妹妹谨记。”

    “第三言,来日欲至不肖之事,不可轻生,不死而观。”

    此言,马皇后说得坚决狠厉,神情里透着凝重。碽妃却未明其意,喃喃问道:“姐姐此言……?”

    “本宫是要你无论如何,都要好好活着。这也是本宫临行前唯一所托。”

    碽妃沉吟片刻,渐渐品出这话中滋味来,于是问道:“姐姐莫不是指棣儿?”

    马皇后微闭双目,点头回应。

    碽妃陷入沉思,却如何也想不出朱棣会对她做出何事来。于是道:“臣妾如今已被禁足,何故他日会招来儿子不肖?”

    “妹妹应知那孩子行事,素来为谋其成而不择手段。他日为夺大位,难说不会做出那等忤逆之事来。”

    碽妃难以置信,愕然道:“姐姐是说有朝一日我儿会要我性命?”

    “不是有朝一日,而是早就这般做了。”见碽妃疑惑,马皇后欲做细解,却先与反问,“当年,妹妹可是因那孩子存心之举而被禁足?”这一言,着实把碽妃问住了,顿时沉默不语。见她这般形状,马皇后又说,“实不相瞒。先前那孩子曾先后使人给妹妹来送过两次吃食,皆被本宫偷龙转凤。原因是,那食物早被他做了手脚。”说到此处,马皇后在袖袋里掏出两封书信,交于碽妃手中,“这便是他每次借食盒捎与妹妹的书信。”

    碽妃之心渐伤,两手不住颤抖,打开那书信一一看过,正是朱棣亲笔所写。信中所言字字感人肺腑,吃食一事详在其内。偏在末尾,还俱显忧虑地嘱咐道:宫中耳目众多,为免横生嫌隙,万望母妃阅后速焚此信。

    至此,宫妃对马皇后之言已深信不疑。因此,她也渐渐明白,信中那般嘱咐定是怕其死后留下痕迹。

    纵是伤心欲绝,可无论如何碽妃也想不明白朱棣为何如此对待她,于是揪着胸口痛不可当地问道:“棣儿为何这般狠心呐……?”

    “欲成其谋,必先出师有名。那孩子这般处心积虑,无非是想抹掉妹妹这庶出的名分,以谋他日谎造嫡出的名头。故而,你、我、还有皇上但凡有一人健在,他都不敢轻易做出那等篡夺之事来。而今伪装孝子蛰伏,不过是在窥等时机罢了。”

    事到此时,碽妃已难抑满心巨痛,悲伤之情顿如洪堤崩溃,一头伏在炕几之上撕心裂肺地悲啼起来。望她那般形状,马皇后沉寂半晌,道:“如今,本宫命不久已,惟愿妹妹善待自己,好生活着……”

    碽妃紧紧握住马皇后的手,哀求道:“娘娘,让臣妾随您一同去吧……”

    “莫说这般浑话!为我大明不致他朝生灵涂炭;为那孩子有朝一日能回归良知,止戈自省;为了你腹中这未出世的孩儿;也为本宫临行前这番苦心托付……本宫求你都好生活下去!”言罢,马皇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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