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王朝妙锦传_第〇二二回 怜爱妻君王宴群臣 忧逆子皇后会孤妃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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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〇二二回 怜爱妻君王宴群臣 忧逆子皇后会孤妃 (第3/5页)



    她话音落时,马皇后已到了身后。细细瞧去,那画作笔工十分精细,三尺素宣之上,花团锦簇,一株牡丹花勾描得灼灼其华。

    碽妃提着那画,兴兴道来:“本宫有些年没去过坤宁宫了,这幅画也是依照本宫对娘娘那株绛纱笼玉的忆想所画。想来,如今此花应是这般盛容吧……”

    碽妃这一席话语,顿时触了马皇后心结。然而,但见其欣然一笑,道:“若是那花木能有画中这般生气,当是阅者生年之幸。”

    “皇后娘娘?碽妃闻声回望间一阵错愕,于是忙欲施以见礼,却被马皇后探手相阻,道:“妹妹有孕在身,切莫多礼。”

    碽妃满目愧歉之色:“今乃娘娘华诞隆庆之日,臣妾不能前去祝寿已感汗颜,何劳娘娘降贵于此?”

    马皇后顺势在其手中接过那《花王献寿图》,一副甚为喜爱之情,道:“莫说这等灼心的话——能得妹妹这般诚意,本宫之心已是甚慰。”言毕,又转头朝门外招呼,“呈上来吧。”

    朱福得令,立即从一旁的小宫监手中提过食盒,跨进殿来。行至二人咫尺之间时,当即跪地施叩拜之礼道:“小的给娘娘请安。”

    碽妃连忙道:“福公公快快平身。”

    “谢娘娘。”

    见朱福起了身,马皇后又对其吩咐道:“且将那吃食摆到暖炕上去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碽妃未明其意,自是满目不解。这档口,马皇后笑而未语,使得碽妃只能眼睁睁瞧那朱福一通忙活。

    须臾间,炕几上已摆满几碟小菜,一壶甜醴。朱福又转身来到马皇后面前,欠身道:“娘娘,酒菜俱已置妥,请二位主子享用便是。”

    这“二位主子”听得碽妃十分亲切,更听得马皇后百分欢喜。但见她眉目示笑,应了个“好”字,随即将手中那画作细细卷起,抬眼对碽妃笑说:“妹妹心意本宫笑纳了。”

    碽妃浅笑,又欠身道:“臣妾拙笔,承蒙娘娘厚爱。”

    “妹妹莫要自谦——且不说这画功堪比前朝那王冕、王渊之技,单凭妹妹这般诚意,足见此画乃丹心之作。”说罢,马皇后双手托着那画卷将其交给朱福,叮嘱道:“给本宫收着,明日送到翰林院好生装裱。”

    朱福躬身道:“小的遵旨。”并以双手接过,如奉至宝。

    马皇后道:“你等且先在外候着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朱福得令退去。

    马皇后回身牵过碽妃手腕,笑说:“今日,本宫特地命他们备了几碟小菜——比不得那华筵丰盛,只当略表本宫诚念之心。”

    碽妃听得此言,顿时感彻肺腑,只觉得一股莫名的酸楚涌入鼻中。于是泪眼蒙眬地蹲身施礼:“臣妾身为禁足幽闭之人,还得娘娘这般记挂,臣妾……”

    马皇后又扶,道:“妹妹这般生分,岂不坏了我等雅兴?”说罢,便与之相携朝暖炕踱去。举步间又问,“近来可好?”

    “一切安好。承蒙娘娘挂念,隔三差五地差人送用度来,才保臣妾腹中孩儿这般康健。”

    “妹妹何必客套?这孩儿将来也要唤本宫一声母后不是?估摸着再有月余,这小东西也该临盆了,本宫已着人早作准备,妹妹大可安心养胎便是。闲来无事,多去院里照照日头,莫要终日闷在这庑里才是。”

    碽妃点头笑应。

    二人相继落了座。马皇后道:“此行,本宫特地带了一壶黄州甜醴来。今日,就借这妹妹母国之物,小酌一番如何?”

    碽妃眼见那甜醴,顿生一丝思乡之情,点头回应间竟不觉落下泪来。拂袖拭泪之时,但闻马皇后叹息道:“生为我等之人,哪个不是身不由己?就拿本宫来说,何尝不曾回想那个终日里痴迷着鬓插山花,莺歌燕语的年岁?可说到底,世上万般终是抵不过日月蹉跎。年华也好,夙愿也罢,终将离我等渐逝渐远……”

    言至此处,她静静分了那酒器,倾壶斟满,先提起一杯行令道:“此中滋味,且当回味。”

    碽妃拭了泪痕,浅笑相对,拂袖捏过杯盏,朝其举杯道:“得遇皇后知心相照,臣妾此生无憾。今日就借此酒以表感激之心,恭祝姐姐寿华如岳。”言毕,二人推杯痛饮。

    听闻这“姐姐”二字,马皇后深知碽妃那颗久闭之心已然渐敞。于是,便借此寻了些昔年逸事,引着她推心置腹,笑谈过往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,已至上灯时候。直到朱福硬着头皮进门来催,马皇后才渐露疲乏地回道:“本宫难得这般尽兴,催得人好不痛快。”

    朱福借机扑通跪地,朝碽妃诉苦道:“娘娘不知,皇后娘娘卧榻已有百日之久,切不过可度劳形……”

    “下去。”马皇后皱眉闭目,手指门外斥令道。

    碽妃听闻,顿现满目忧愧之色,忙欠首道:“臣妾不知实情,竟害得姐姐拖劳病体宽慰我心,实在惭愧。”

    “妹妹莫要枉顾自责。都是命劫所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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