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错剧本投错胎_从头再来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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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从头再来 (第1/1页)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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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狄怀仁,年二十有五,洛南丰余县人士,自幼多病,恐难成人。遂于幼时弃于乡野,幸苍天偏佑,为农夫韦氏收养。至成年,县公巡查乡野,于田间偶遇,父子相认。
    文秀才坐在去参加科考的马车里,低头看着肚子上的肉顶着的衣服,随着马车颠簸而晃动,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。在旁边坐着的瘦弱书童的映衬下,更显的这狄怀仁身躯肥大。
    “四哥儿,四哥儿!”书童常松看狄怀仁状态不好,老是发呆,就从书匣子里拿出来一块干粮,递了过去。
    文秀才看着干粮,有些不想接,可是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。越来越胖,也越来越能吃了。这是身体的不适,脑子的不适是对于“四哥儿”或是“狄公子”、“狄四哥儿”这样的称呼,他老是反应不过来。
    “果然是饿了,快些吃了吧。先垫吧一口,很快就到科考驿了!等到了那儿,咱们再大吃一顿。”常松笑了,为又一次猜中四哥儿而欢喜。虽然伺候过狄家六公子读书,但这四公子是新认回来的,品性还需揣摩些时日。
    文秀才接过干粮,吃了起来,这身形还是得保持着,至少得过了殿试。在此之前,他必须得忍受肥胖带来的不便。
    这一次改换身份是为了科考当官,所以文秀才化身狄怀仁之后,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加籍契,报科考。
    苏碧染很聪明,只是许诺了升官,狄县令就接过了剩下的所有复杂操作。狄家虽然不富裕,但是狄老先人曾是京城宰辅家孩子的私塾先生。一人得道鸡犬升天,宰辅最初升迁之时,捎带手给自家先生的孩子弄了个县令当。
    也是因此,宰辅一路升,周围的人也就一路巴结狄家。即便后来发现除了安排了个县令,宰辅再没有给狄家任何帮助,这帮人也还是买狄家的账,为的是能让狄老先生给自家孩子传授些许知识。
    靠着这些人脉,一个小小县令就轻而易举的给文秀才换了身份,让狄怀仁这个名字变的合法化了,只是年纪要比文秀才真实的年纪小几岁。也好解释,自小长于乡野,风吹日晒的,自是老成一些。
    至于科举考试,文秀才经历过一次并且有所成就,自然就是狄家的最高水准了,狄老先生只见了文秀才两次,就一口认定这孩子就是当年丢失的孩子。非说只有这个孩子,才遗传了自己做学问的天赋。
    狄老先生搬出了家里所有藏书,全部放到了给狄怀仁准备的书房里,还亲自指导了狄怀仁数日。
    文秀才则要假装自己所知不多,日日虚心聆听教诲,读书,写文章。祖孙二人甚是和谐,直到今早出发前文秀才去请安,狄老先生语重心长的跟狄怀仁交代一番。
    “仁儿,此去京城路途遥远,切莫为了省盘缠委屈自己。既入我狄家族谱,便是我狄家儿孙,前尘皆舍,往事须忘。仁儿也无需隐忍,既属狄门,当以狄门公子身份行事。所取功名利禄也当属狄家荣耀!”
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文秀才行一大礼以示受教“孙儿谨记祖父教诲!此行定全力以赴,为我狄家光耀门楣!”
    狄老先生点点头,摆摆手示意他退下。
    “四哥儿,四哥儿!”常松举着水葫芦,都快怼到狄怀仁嘴巴上了。
    文秀才这才回神,接过水葫芦,仰头喝了两口。
    显然,这狄老先生心里明镜似的,知道文秀才根本不是当年丢失的孩子。只是为了给狄家光耀门楣,才收留了一心想要科举入仕的文秀才,挂名狄怀仁。
    怪不得苏碧染只是许诺升官而已,这狄老爷就放自己进门了。估摸着也是狄老先生授意的!
    文秀才叹了口气,终究还是做了别人的棋子。
    像第一次科考一样,文秀才一有时间就看书,所以相比第一次骑马科考,在马车上的时间也利用起来了。再加上有书童可以对练辩论,文秀才感觉这一路上的进步简直不要太快。
    只是马车行路要比骑马慢许多,所以一路入住科考驿的次数也多了起来,随行人员也多,花销自然也就多了起来。
    等到了长安城的时候,文秀才的盘缠竟然花去近一半。于是借着省盘缠的理由,文秀才拒绝入住客栈,强行带着常松和两个家丁住进了科考驿。
    文秀才要做最后的告别,与过去告别,与墨晓嫣告别。
    备考的几日,文秀才白日总共读书,夜晚就在小院里看墙上那首打油诗。反反复复的念着“遂点晓烟炭火盆”,情至深处,泪流满面。
    开考前夜,文秀才独自一人到科考驿外面的长街上散步。相近的时间,相似的月亮,身边却没了同样的人。
    “不知此时此刻,娘子有没有在看着这轮月亮。”这么想着,锥心之痛袭来,文秀才伸手抓着胸口的衣服,努力忍着内心的难过,生怕眼泪流下来。
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坊间的商贩只见得一个胖子像是喝多了一样,身体摇晃,捶胸顿足。而后仰天长叹回到科考驿去!
    “又疯一个!”烧饼摊主说。
    “年年如此!科考前总会有顶不住的!”信鸽摊主接茬。
    “可这胖子看着家境殷实,竟也如此不堪重压?”烧饼摊主又说。
    “你在这儿呆的时间短,有所不知。像他这样的,十有都是县衙家的公子哥儿。明明没什么本事,还被家里人寄予厚望。极有可能是独子,承担着光耀门楣的重任。”信鸽摊主拿着笔,在账本上写着什么。
    “肯定是独子,如若不是,近两年收成不好,怎得口粮都到了他一人嘴里,生的个白白胖胖。”
    “所言极是!所言极是!”
    二人哈哈一笑,收拾东西开始收摊。信鸽摊主四下环顾,见无人注意,悄悄拿起一个迷你信筒,把刚刚写好的小条塞了进去。
    推着一车信鸽行至僻静处,再次四下环顾,确认安全后,给最能飞的那只黑色信鸽腿上绑好信筒。双手一扬,信鸽扑棱着翅膀,眨眼消失在夜空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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