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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五十九章 五帝,四逆 (第4/5页)
朽逢春木有些古怪,它从一具寿元耗尽的皮囊中长出,为何蕴着一点细微的香火气?这是神灵的味道……有些像四逆魔教那帮家伙。 你跟他们打交道多,你好生瞧瞧。” 陈行略微诧异,运转气血真罡,沉下心思暗中窥伺,: “冒家人供奉四逆当中的皮魔王,除去那门养灵根的《玄灵法种经》,兴许还修持了《无垢经》。 前者不必多说,内心敬神,摒弃自我的旁门,后者嘛,尸解的路数,讲究个皮囊如衣,一心清净,常换常新。 我懂了,好深的布局,四逆魔教吃了熊心豹子胆,谋算一尊尸山血海厮杀出来的神通巨擘!” 作为赤阳教主,陈行自称一句博闻多识毫无问题,通过陈隐的提醒,很快就想明白冒益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 “原来如此,费尽心机,养这么一节枯朽逢春节,好比给一头饿虎嘴里喂肥肉,图的,自然是老虎本身。” 陈隐也瞬间了然于胸,那副皮囊生前修持《玄灵法种经》,早已被皮魔王内外侵染,好比量身打造的庐舍容器,再用血肉培养枯朽逢春木,让延寿奇珍沾染一丝微不可查的香火气。 兜了这么一大圈,就是想夺了服用枯朽逢春木那人的肉壳。 “皮魔王,无垢经,人皮就是衣服,换庐舍如换衣袍。还是四逆魔教玩的大,都盯上尔朱隆那个老鬼了,专门给他下套。” 陈隐忍不住赞了一声,这个暗中布局,纵然神通巨擘法眼如炬,洞隐烛微,不清楚前因后果的情况下,也容易着道。 况且,八载阳寿唾手可得,对大限将至只能苟延残喘的将死之人,诱惑力堪比珍馐之于老饕,美人之于**。 “中间还差了一环。尔朱老鬼虽是急躁无谋,同时多疑多虑,要算计他,没这么简单。” 陈行耐着性子,再捋了一遍,目光逐渐明亮: “换作是我,须得再勾结内应,确保尔朱老鬼服用这节枯朽逢春木,奇珍宝药蕴含的澎湃生机冲刷衰败肉壳,也让那一缕香火气渗透血肉,等同成为庐舍。 老陈,你说,整个天水府,谁最想尔朱老鬼死,谁又是好取信他的人?” 陈隐神魂巨震,半是迟疑,轻吐一个名字: “赵辟疆?” 陈行语带讥讽: “只能是他了。从古至今,越大的家业,儿子越盼着老子归西,好自己当家做主。 赵辟疆是义子,却最成器,尔朱老鬼一边提防,一边重用,无奈得很。 他若蹬腿升天,儿孙镇得住已经是神通巨擘,麾下悍卒如云的赵辟疆? 赵辟疆又会因着那点‘父子情分’,心甘情愿辅佐小国公? 最舒服的结果,便是尔朱老鬼嗝屁,他赵辟疆代掌天水府,让小国公当摆设。” 陈隐深以为然,国公勋贵,皇室天家都一个德性,家业过分大了,父子、手足,难免有些异心。 龙庭的随王登基,永王就被打入冷宫,等到太上皇哪天驾崩,曾经是太子的永王殿下,必定也跟着“薨”了。 同样的道理,倘若哪天太上皇回心转意,又把永王扶持上去,随王就得遭殃。 “怪不得有史官调侃,皇帝既不想太子不成材,也不愿太子过分出类拔萃,前者恨铁不成钢,后者晚上睡觉不踏实。” 陈隐笑了一声,他们三阳教向来传统优良,三脉轮流执掌,道子各选一人,彼此间没什么冲突。 “陈行,你满肚子坏水,刚才想了这么久,定然是有盘算。怎么,你想推波助澜,送尔朱老鬼归西;亦或者泄露风声,让这对‘父子’反目?” 陈行被点破心思,并未否认,他瞧了一眼等候吩咐的好徒孙,保持思索的神色。 “老陈,你不是缺庐舍么。依我看,天水府国公的位子,要不……你坐?” …… …… “嬛儿,取万里照景镜来。” 跨出虚空门户的诸明玉深深吸了一口气,对着守门的侍女说道。 片刻后,她接过一面巴掌大小,绘着密密麻麻符箓咒文的小镜,咬破指尖勾画几笔,好似写着名姓。 紧接着,小镜陡然震动,嗡嗡悬空,映出半尺光华,里头显出一道披甲男子的巍然背影: “何事?” 简简单单两个字,像闷雷砸在屋内,震得房梁烟尘簌簌落下。 “将军……” 诸明玉斟酌言辞,将她所知原原本本汇报上去。 “准了。八载阳寿,足够义父做很多事了,他老人家晓得,必然也会同意。” 那道巍然背影没有转过身,只是给出答复。 “将军,冒益昶与四逆魔教牵扯不清,妾身担心……” 诸明玉迟疑出声。 “明玉,你多虑了,龙庭何人不通四逆教?龙庭敬奉五帝,本将军且问你,五帝是谁?” 那道巍然背影低低一笑,好似含着戏谑意味。 “五帝是‘幽帝’、‘明帝’、‘禅帝’、‘婴帝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