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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宋经略 (第1/2页)
熊熊烈火升腾而起,黑色的尸身被火焰烧的吱吱作响,散发出的恶臭味让人忍不住掩鼻而走。 “大人。” 沈鹤言身上的铠甲溃烂不堪,脸色更是难看。 紫髯老人用袖子抹了抹剑身,神色间有些心疼。 “鹤言,这是怎么搞得?” “是卑职的疏忽。” 沈鹤言的身子埋得很低。 老人也没多说什么,他听过沈鹤言的叙述,沉吟了一会才说。 “自即日起,各营房早晚撒白灰两次,但凡有类似事件,尸体就地焚烧。” “是。” 先锋右营的几名将士面面相觑,这老人身穿蓑衣,裤脚带泥,浓眉耸立,方脸膛,紫胡须,实在不像是个朝廷命官。 他们不认得,沈鹤言却认得,老者名叫宋应昌,兵部右侍郎,正三品的朝廷命官,同时也是这次壬辰战争的经略备倭大臣,总领这次备倭一切事务,论起来,还是自己舅舅的上司。 老者嗯了一声。他看了低头不语的李阎一眼,忽然问道: “小兄弟,你姓甚名谁啊?” “末将是祖承训将军手下一名总旗,昨天刚刚归营。” 李阎的姿态放得很低,尽管邓天雄嚷嚷着李阎能做个百户,可李阎自己并没有这么乐观。 明朝典制之中,百户是正六品,麾下总旗两人,看上去总旗只在百户下面一点,实际上总旗是没有品级的,李阎想要得到册封,只怕要从九品的巡检开始,再到把总,一点点往上爬。 仗还有的打,李阎不愁没有军功,怕得是朝中没有靠山。 “这样啊。” 宋应昌唔了一声,没了下文。 沈鹤言眼珠转了转,忽然干咳一声:”大人,提督将军等人此刻正在营中议事,你怎么……?“ 宋应昌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。 “李将军乃当世名将,打仗不用我这个掉书袋指挥。圣上给了我一个经略大臣的差事,偏偏又让那易道士去做积核监军,有这两道掣肘,你舅舅心里也不痛快,索性我不露面,想来那牛鼻子识趣,也不会指手画脚。“ 街边传来忽然一声怪笑。 ”宋大人这字里行间可泛着酸气,活像个失宠的妒妇,实在失了胸襟方寸。” 雨丝歇罢,十来个身穿丝质道袍的少男少女迎面走来,簇拥着一身威严法袍的高功法师易羽。 宋应昌把眼皮一翻。 “易高功不在营中,跑到城门口来陪我老人家吃尘土不成。” 易羽瞥了一眼地上大半截干枯的尸身。 “我若不来,这肃州城里明日就要爆发一场恶疾了。” 他这话说完,宋应昌也是一惊。 易羽从自家师弟阿朏手中接过那道上霄通宝紫金九神焰箓,右手掐印,对准那截尸身,一道淡白色的火团从符纸涌出。 李阎离那火焰少说也有四米五远,却感觉火辣辣的热浪扑来,更让李阎心惊的是,他隐隐感到一种来自灵魂的战栗感,似乎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哀鸣一样。 看似被晒成焦炭的尸身当中,忽然破碎成千上万颗黑色的圆球,四散逃窜而去。 易羽冷笑一声,淡白色的火焰化成万千火苗,如影随行,跗骨之蛆一般,戳进黑色圆球当中,将之化作了一滩白灰,竟然毫无遗漏。 李阎瞧得清楚,这道紫符号称九神焰箓,自己只